佛教诞生于印度恒河中游，就是今天尼泊尔南部与印度之间的区域，不久就传到了中亚。公元1世纪，佛教从西域传入洛阳。公元2世纪，波斯僧人安世高来华，翻译了大量小乘佛教的经文。5世纪，中国僧人法显从新疆前往印度，最后作了著名的《佛国记》。同时期中亚高僧鸠摩罗什从新疆来到凉州，住了10几年，之后再往长安，并翻译了大量的佛经。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佛教传入中国，其实是个双向互动的过程。

鸠摩罗什

一、佛教的传入与安世高来华

中国最早记载的汉传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是东汉初年，但其实佛教在秦代可能就已经传入中国了。

将孔雀王朝推到鼎盛的阿育王时期，佛教已经开始在印度周边大肆的传播，而这时秦始皇还没有统一中国，佛教可能在此时已经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传入中国，不断这也只是一个大胆的推论，并没有明确的考古与史料证据。

影视剧中的阿育王

相对于秦，佛教传入汉的史料则明确了很多。在贵霜时代，欧亚大陆上同时并存着四大帝国，最西边的是罗马，其东是安息帝国，即帕提亚帝国，再往东是贵霜帝国，而最东就是汉帝国。此时的欧亚大陆，佛教开始向中亚传播。公元147年，安息帝国的一位王子在印度居住了多年后，来到东汉，汉文史籍中称之为安世高。

安世高宣扬的是小乘佛教，小乘佛教是大乘佛教信徒对这一佛教宗派的称呼，一般小乘佛教人自称为上座部佛教。

早期印度、中亚与波斯等地的佛教其实多是小乘佛教，所以东汉时期，传入中国的佛教很有可能就是小乘佛教。

相传公元67年，东汉使者来到西域会见高僧，并用白马托运经书回到了洛阳，于是汉明帝下令修筑了中国第一座汉传佛教寺庙白马寺，而白马寺的修建也被视为佛教传入中国的原点。

洛阳白马寺

东汉时众多来华僧人中，安世高就是典型的代表，他宣扬佛法，精通多种语言，他来到中国后，很快就掌握了汉语。从148年到171年，他用了20多年的时间将佛教经典翻译成汉语。可是没过多久，汉帝国的大厦就在黄巾起义中崩塌了，这些佛经也未能流传于世。

在大乘佛教与小乘佛教之间，中国的信徒多倾向于大乘佛教。从影响力来看，大乘佛教在魏晋南北朝时就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佛教徒，而通过漫长的演进，佛教最终在北魏完成了中国化的进程。在佛教中国化的历史上，贡献最大的就是南北朝时期的高僧法显。

现今中国本土化的佛寺（笔者实拍）

二、法显的“佛国”求法

因为佛教传入中国后，人们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法显就不远万里来到印度探求佛法。当时法显已经62岁高龄，带着几十个信徒不远万里，沿着河西走廊前往印度。中途有很多意志薄弱的人都放弃了，最后只剩他一人来到了印度。

法显西行求法的过程非常艰难，他于公元399年从长安出发，最终于405年到达印度西北部，那里就是整个佛教的文化中心地之一犍陀罗。他在那里学习了3年多的语言后，又在恒河流域搜集了大量的佛经。公元410年，他从恒河出海，抵达狮子国，即今天的斯里兰卡，又那里呆了数年之久后，才沿着海上丝绸之路回到中国。

舞台剧中的法显

但是法显的回国之旅非常不顺，他当时回国时正巧遇到太平洋风暴，之后船只被迫在爪哇岛停留。等待了半年之久，才终于搭上了回广州的商船。

但是意外又发生了！这条船偏离了方向，到了今天的菲律宾附近。经过休整后，法显最终于公元413年才到达青岛崂山附近。

法显回国的路线正好是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而行的，早在秦朝时期，海上丝绸之路就得到了开辟，到了法显所处的南北朝时期，海上丝路已经形成了定期往返的航线。

法显回国后，已是80多岁高龄了，但他依然坚持将自己这几十年时间里在世界各地的见闻撰写成了重要的旅行游记《佛国记》。公元5世纪时，佛教在印度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法显仍然将其称之为“佛国”。

《佛国记》只有不到1.2万字，但却对当时印度北部、斯里兰卡、巴基斯坦、尼泊尔等地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此书也成为最早记录中国海外交通的著作之一。而法显的这次旅行也激励了后人玄奘与义净等人走出国门、弘扬佛法的理想。

法显《佛国记》影印本

文史君说

早期的佛教传入中国，既有外国高僧自西向东来到中国弘扬佛法，也有中国僧人自东向西去往印度探求佛理，这样双向的交流与互动，最终让佛教文明在中国绽放出夺目的光辉，成为中国人精神世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参考文献

杨树梅：《丝绸之路考古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

方拥：《中国传统建筑评述》，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王成祖：《中国古代地理学（先秦至明）》，商务印书馆，2015年。

张信刚：《丝绸之路文明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

（作者：浩然文史·禹贡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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